洪洞走亲习俗

2020-08-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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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在山西省临汾市洪洞县有这样两个村民聚落,一个叫羊獬(包括南、北羊獬两个行政村),一个叫历山(包括东、西圈头等六个行政村)。前者座落于汾河东岸的平原上,后者处于汾河以西的山区,两者相去70余华里。

  按照中国乡村的交往传统,这两者之间由于距离较远,地形差异太大,似乎很难发生稳定持续的关联。但是,至少几百年来,在这两个村民聚落之间,却每年浩浩荡荡地举行着当地称为“接姑姑迎娘娘”的走亲活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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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每年的农历三月三,羊獬村民从本村落的神庙里,通过很隆重的仪式抬出两位女神像的驾楼(神轿),鸣锣开道、仪仗护持,“威风锣鼓”喧天动地,铳炮之声震耳欲聋,一支以男性为主的队伍神圣地走出村庄,越过汾河,涌上历山,从历山神庙里接两位女神的神像。第二天他们又更加隆重地(因为羊獬与历山两边的接驾锣鼓汇合演奏)离开历山,迤逦回到羊獬。这是上半段。到了四月二十八,历山的队伍又来到羊獬,将两位女神的神像抬回历山,途中热闹一如三月三。

  显然,是女神的感召力纽结了这两个村落。虽然近古以来,华北地区的女神信仰非常普遍,但是常见主神通常是无生老母、碧霞元君、天妃妈祖、送子娘娘、三霄娘娘等。她们大多是神灵世界里的创生物,即便像天妃妈祖那样由人变神,这些神仙往往也是独立自在的,并没有太多的人际关联。可是洪洞县的这两位女神,却是传说中尧舜时代的娥皇、女英。而羊獬被认为是尧的故乡,历山则被看作舜的故乡,也就是说两地分别是女神的娘家和婆家。这就昭示了本地神灵令人注目的特性———历史化、祖先信仰及其世俗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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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洪洞县“接姑姑迎娘娘”的走亲活动中,又有一个非常完备的传说体系:羊獬村原名周府村,村子里有一只母羊生出了一只独角羊。它的名字实际叫“獬”,是一只神兽,具有分别善恶的本领,如有争讼不决之事,它会用独角抵触恶人,一如《路史》所言:“性知曲直,识有罪,能触不直。”此事被邻村(现名“士师村”)圣人、尧的司法官皋陶知道了,他便上报了尧帝。

 

  尧带着怀孕的妻子亲自前来视察,不料妻子在生獬之地分娩了女英,女英生来便显神异。尧见此地连生神兽、圣婴,便举家搬来居住,改村名为羊獬。

  而舜耕历山则是典籍明载的故事,尽管全国叫历山的地方有二十余处,但当地人坚信舜就是在这个历山上耕种并被访贤的尧王看中,将娥皇、女英嫁给他。于是羊獬和历山就分别成为了两位女神的娘家和婆家。

  每年三月三,羊獬人从历山上接她们回娘家省亲,因为三月三接近清明,是扫墓祭祖的日子;直到四月二十八,据说这天是尧王的生日,历山人来给尧王拜寿,并将两位娘娘再接回去。这就是整个仪式活动的内在框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