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家大院:朱明王朝的密码(二)

朱家大院

2021-03-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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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茅草房生下朱重八

每次站在这深山里的朱家大院门口,琢磨这些石雕瓦当,抚摸木柱雕窗,还有眼前这苍苍莽莽的青翠山岭,思考着那个不远的汉人王朝的兴衰起落,常常让人流连忘返,思绪万千。其实我们现在的多数古老建筑、文化符号、家居规程、曲艺杂耍都是明朝留下的习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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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这个朱家沟的村子,就想起一个姓朱的贫困少年,一个落魄的乞丐,想起这个叫朱元璋的厉害人,一个270多年的王朝。多少能臣良将,都已经灰飞烟灭,只有那些至今都影响国人性格的执政故事,还在流传和警示借鉴。站在朱家大院的门厅里,想起了安徽凤阳赵府村那记录在史书里的三间低萎茅草房,房顶一处已经塌陷,木板门也已经坏了多日,粮食已经剩得不多,47岁的朱五四和42岁的陈二娘生下了第六个孩子,三男二女都活了下来,这个就是四男了。这娃的哭声十分响亮,可惜连块裹身体的破布都没有,恰好二哥在河边提水,捞出来一块破绸子,就用火烤干把孩子包裹起来,解了朱家的急切事。亲堂兄弟按顺序排列第八,按当地口音就叫“重八”,就像生下来一条小猪小狗一样,任由他在地上哭、闹、坐、爬、糊泥吃土等顺命由天,大人干活时就用一条绳子绑在门上,狗来玩狗,鸡来唤鸡,牛来看牛,饿了啃自己的脚趾头。

能行走后,懂事了就成天干活,拾粪放牛,什么前途、教育、叛逆期、素能、爱好、儿童心理,事业、成功等。顾不上费心思,也没人去想。没什么温情教育,有的就是那个孩子偷懒,父亲朱四五凶神恶煞的一顿拳脚,母亲陈二娘的几扫帚疙瘩锤打屁股。唯一接受知识的地方,就是说书的园子和唱戏的摊子,宋代的干部都被大元朝弄失业,大元马上蒙古人,崇尚蛮力和刀枪,讨厌读书人。这里的人把读书人列为九等,比妓女还低级,前朝兴文,大批秀才、举人、状元都一样无事干,沦为乞丐,靠地摊上编戏唱曲,说书糊口。1344年春,淮河两岸干旱,人们靠野菜、树皮过日,瘟疫也伴随而来,朱重八的父母、大哥、大哥的长子,四人染患而亡,二嫂、三嫂、二哥的儿子也夭折了,看着自己最亲爱的人一个个在面前死去,朱家一个搬来搬去的佃农,是没有埋人之地的。重八和二哥重六就找地主刘德求情,佃主关系多年,渴望可以同情施舍一点,没想到却被大骂一顿,分毫未得。刘德胞兄刘纪祖看不下去了,给了一小块荒地,才埋下几个亲人,不至于喂野狗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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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十六岁的少年,经历了家破人亡,亲人突然离散,又无糊口之粮,兄弟抱头痛哭,分头逃荒,朱元璋在《皇陵碑》自己回忆:兄为我哭,我为兄伤,皇天白日,泣断心肠。二十五岁,邻居汪大娘不忍心让重八出门讨饭,掏出压箱底的钱,替重八买了香蜡礼品,就在村头皇觉寺里当个和尚了。这是重八上学的开始,天资聪明,悟性极高,勤奋好学,一点就通。好日子不到几个月,庙里断粮,开始了木鱼瓦钵的讨饭化缘日子。重八与一切束缚一刀两断,成为一个十足的流浪讨饭着,在动乱不堪的社会大学摸爬滚打,吃过人间苦中苦,干过人间坏中坏,混入黑社会,也见过白社会,盗抢偷杀,挖墓拐骗,适者生存。当他再回到皇觉寺时,人们发现,朱家的这个少年变了,眼睛没有了天真,而有了一股射人的阴凉之气。史书称“志意廓然,人莫能测”。败势着急的元军一把火烧了皇觉寺,已经无处容身,只有加入红巾军造反这一条路了;重八就是块天然的造反材料,加入红巾军,重八如鱼得水,攻无不克,设计用谋,功劳不断。起义军首领郭子兴把干女儿马大脚许配朱重八之前,重八同志对生活最深刻的感受就是饥饿、寒暑和少数官宦富裕人家的冷眼。有了马大脚的妻子,才有人称呼“朱公子”,才穿暖了衣服,吃饱了肚子。洪武最发洪的时候,都对马皇后言听计从,这是他命运的大转折。随后朱元璋一路破敌,大败陈友谅,消灭张士诚、歼灭方国珍,从此统治中原98年的元朝退出历史舞台,朱元璋建立明朝,史称明太祖。

经过艰难的带领造反者东荡西杀,终于从凤阳那几间塌顶茅草房绑在门檐上的土孩子,到坐在应天城金碧辉煌奉天殿的大明皇帝。他没有多少治国的历史知识和理论支撑。有一个刚强的皇帝,贴心的爱护农民,底层稳定,国家稳定;他明白人性“不患寡而患不均”,平均是农民的最大快乐;这个社会应该等级鲜明,以上率下;底层最恨的社会大害,是贪官污吏、豪强压榨、地痞流氓黑社会;最危险的敌人就是和自己一样讨饭的流浪者。洪武皇帝就是这样以他的体验和爱憎极力打造他所理想的清明社会,朱元璋在位的31年里,对贪官污吏绝对不手软。反腐手段令人发指,前所未闻,但情绪化的反腐,并未取得好结果,清廉和贪腐的抗衡和此消彼长,他的体会和实践被定成大明祖制,太祖遗风,贯穿了整个明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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